一个传奇而充满人生况味的故事。一位原本风光无限的“上校”,一生赢了无数场仗,最后却败给一个不足道的秘密。故事围绕这个秘密展开,在守护欲与窥探欲的对抗中推进。离奇的故事里藏着让人叹息的人生况味,既有日常滋生的残酷,也有时间带来的仁慈。
人生海海 读后感第一次读麦家的书,缘于董卿的推荐。
整个故事看下来,觉得有几分余华作品的感觉。故事在时代的大背景下展开,从国民革命到改革开放,上校一生都在时代的潮流中,起起伏伏。这种大背景下小人物的命运诠释,这种被时代裹挟的个体形象,在余华作品中,算是常见。
文中的上校是核心人物,关于上校的故事,都是从他人嘴里传出来的,老保长,林阿姨,村民。这也是小说叙述方式的特别之处,并不是全知视角,而核心故事的展开,都是通过“我”偷听他人对话完成的。“我”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所以在各种场合偷听了各种对话。
这是不是作者的精心设计呢?这样的安排,可以表现人的猎奇性,体现人的“看客”本性。“我”是不是全村人的一个缩影呢?村名都喜欢无事嚼舌根,对于上校的裤裆,更充满无限的兴趣。村名是一个个十足的看客,每个人都享受过上校的帮助,但在批斗会上需要他们站出来为上校说话的时候,无一人敢替言语。讽刺的是,当上校因老巫头告密而被抓时,他们却展开了一系列对老巫头一家的口诛笔伐、人身攻击。
在这一帮村名身上,人性恶显露无疑。有损切生利益时,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不作言语。切生利益无碍时,就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判他人死刑。他们没有杀人,但因人言可畏,老巫头自缢,家破人亡。
村名们的群体形象很鲜明,小说中的个体形象,也个个鲜活。老巫头,“我”的爷爷,一生好面子,面子大过天。当流言传儿子是鸡奸犯时,家族颜面扫地,他被气得奄奄一息。又因为面子,他不惜出卖上校。其实,又不由得想问,爷爷在于的究竟是面子,还是儿子呢?
“我”的父亲,雌老虎,一生寡言少语,但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善良之人。对待上校,即便在最应与其撇清关系时,也对他不离不弃,帮他照顾猫,替他送衣服。对待子女,晚年坚持独守老宅,为的是让所有的鬼去找他,而不要来伤害其子女。对待小瞎子,坚持让“我”为他求医,还他一双手。
小瞎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年幼时,调皮捣蛋,不学无术,后仗着“红卫兵”的身份,更是为非作歹。在被割掉舌头,抽断手脚筋后,也要极尽能事让“我”一家人不得安宁。就算人到晚年,也仍不忘给我“父亲”头上扣屎盆子。说到这,其实挺有意思的,本以为小瞎子的话为真,可是看到文中写到上校的金手术器皿时,也觉得他是在胡编乱造。究竟小瞎子所言是真是假?若是真,“父亲”的形象,就是全然不是前面所分析了。
再来说说老保头,一个食色之徒,但还有良心可言。因受上校恩惠,能在批斗会上为上校发言,多少还是有些感恩之心的。老保头的语言,是小说人物语言最恶俗的,这但也符合其人物形象。
分析了几个次要人物,再说回主要人物上校。上校一生的浮浮沉沉,串起了整个故事。我觉得上校是唯一一个人性恶没有被突显的形象。战场上出生入死,深入敌方,可见其铁骨铮铮。归乡后,帮助乡民,善待小猫,可见其铁汉柔情。文革中,即便被批斗,也坚韧不屈,顽强求生。但是尊严的底线不能被触碰,所以小瞎子被割舌,所以审判时当场发疯。他至死都对肚子上的刻字,耿耿于怀。上校戎马一生,在战场上幸存,却受难于小人。小人算计使他身败名裂归乡,小人当道使他身陷囹圄失智。最为可怕的,始终是人性。
虽然看完了书,写了感想,但是始终不能理解,“人生海海”的意思。“海海”在我的浅显理解,或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空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