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读后感1700字
真实的历史往往比虚构的小说更传奇!
关于反腐,近年来涌现了大量各类作品,不管是官方的文件还是艺术作品,不管情节有多么曲折,感情有多么激荡,统统都逃不开两个问题:一是人性,二是制度。
先说人性。我这里说的人性主要是经济学意义上的理性人,而不是哲学意义上的抽象的人性。毫无疑问,我们都痛恨贪官,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种痛恨很大程度上并非痛惜而是嫉妒,嫉妒这些权贵阶级可以为所欲为,如果让这些日骂贪官三百遍的愤青放在那样的位置,他们真的就能洁身自好?就从本书中选取的案例来看,这些正厅级或副厅级官员在早期基本上都是靠辛勤工作起家的,但是人总要在这个社会中生存,只要生存在这个社会中就难免会产生比较,一比较就容易产生心理失衡,本书开篇第一个故事就是这么来的!在现行体制下,能够进入政府机关并且还能在地方上做到厅局级的干部都应该算是这个社会的精英阶层,上学时和工作中的表现都是超出一般人的,但是当他们一路优秀地走上领导岗位时才发现,每天点头哈腰求着他们的这些商人(很有可能就是在人生的某个阶段被他们超越然后被迫走向社会打拼的人)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这些领导干部拿着微薄的合法收入,住着按级别分配或者是集资甚至是租来的房子里(厅局级的标准一般是一百平米多一些,县处级一般是八十平米左右,但绝不是所有单位都有福利分房或者集资房,而且现在有福利房和集资房的单位越来越少),有多少人的心态可以不失衡?就像本书的第一个故事当中的主人公本来是一个大刀阔斧搞改革的猛将,就是因为心理失衡才导致他走向不归路。(书中有很多细节反应了这位副市长是怎样走向腐败的,其中一位商人的那番话起到了关键作用:“您只有一言九鼎的权威,却没有三妻四妾的实惠,您看某某商人,能力,人品,长相比您差远了,却可以天天左拥右抱,倚红偎翠……”我在引用的时候做了些语言上的文雅化处理,但意思没变,那位副市长也坦言,自己就是在那次谈话之后彻底心理失衡的)商人们想要腐蚀一个干部,其能想到的方法往往让人瞠目结舌,看看当年赖昌星的远华案,你就会知道这是一滩多么深的水,花钱收买真的是最低级的办法,只要稍微有点知识修养并且认真读过书的干部都会知道货币这种东西不过是被异化的劳动产品的表征而已,可怕的往往是直抵人性的诱惑!当然,我相信,共产党员都是党性第一的铜墙铁壁,但是面对着光怪陆离的诱惑,即便党性可以强大到抵挡一次又一次的心态失衡,这样的官员又如何向老婆孩子交代(就像书中那个最终在市政协主席位置上落马的李某一样)?即便是家天下的封建帝王尚且知道要给官员发养廉银子这种合法的高收入,怎么时至今日,我们就对理性人的心理动态毫无察觉呢?
再说制度。小平同志特别重视制度建设,他认为一个好的制度可以让好人充分的做好事,也可以让坏人无法做坏事。政治学界反制度主义的研究固然有很多,包括我个人在内也不相信制度可以百分之百达到如此神奇的效果,但问题是很多关键性的制度构建上我们做的太不够!本书最后一个故事是一个国企董事长的反思,他反复提到对于一把手的监督太缺乏,但我想说,这绝不是他的什么创建,《人民的名义》中也谈到了这个问题,其实学界早就关注到了这个问题,且不说阿克顿勋爵几百年前就提出了“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这样的命题,即便是国内学术界也早就发现必须强化对一把手的监督,俞可平教授在回北大的第一次讲座中就鲜明的提出了“为什么连一顿饭吃几个菜中央都做出了规定,可还是解决不好腐败问题?”原因就是缺少权力的制约,特别是一把手权力的制约和监督,就连《政府工作报告》中都明确指出:政府有权不可任性。但为什么时至今日,我们仍然没有看到一个有效地制约和监督“一把手”的制度出台?如果说是因为这样的制度构建太难设计,那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比中国清廉指数更高的国家?(我绝对不相信中国人本性喜欢违法乱纪)可如果不是因为制度设计的问题,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在阻止改革?或许很多读者比我更了解。
一部“追问”往往可以引发更多追问,但重要的不仅是这种追问的理论思考,更是如何将追问的内容落到实处,避免“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则必使后人复哀后人矣”的死循环。